2008-04-10 18:34:28| 分类: 随 笔 杂 记 [原 | 标签: |举报 |字号大中小 订阅
从亲戚住家到墓地,曲里拐弯二三里程只有少许水泥路。亲戚告诉我,前些日子下过雨,经耙地的拖拉机一碾,路面比平日更烂。遍地泥泞,寸步难行,下不得皮鞋球鞋。好在我们应急予案在先,换上了水鞋胶靴。尽管如此,仍觉得步履艰难。俩小娃子在坎坷崎岖中迅步如飞,老爷子我竟紧追不舍,怎能不累!
鲁迅先生有一句极富哲理的大实话:“走的人多了,便成了路”。而这里走的人不多,所以路几乎见不到。我们几位沿山坡一路艰难跋涉,披荆斩棘,终于到达目的地。走田间登山坡无暇它顾的我,此时才深喘一口气,开始打量四周。
远处的山峦被岚烟笼罩,吞没了一截;近处的坡地树不成林,却灌木从生。一簇簇的,翠绿的枝叶点缀着红、白、紫,间或露出一片黄土,还有青的蒺藜裹挟在深灰的石间。微风拂过,枝头摇曳,昭示出万物生机。
时近中午,暖意融融,我们于归途中抓紧拍照,似乎想留住清明。丛花本不多,还总藏在浓密的深处。刚录下两张艳红的杜鹃、山茶,我们又奔向醒目的白花。在陡起的台阶上,皎洁的野李枝高悬着,洁白的瓣簇拥着金黄的蕊。在镜头被拉到距离最近的瞬间,我果断地摁下快门。
正当我为这一杰作自鸣得意的时候,突然感觉到脚被绊住了。陪同我的娃子一声“不要动!”,告诉我中了“埋伏”。娃子小心用枝条拨开那根藤绳我才脱身。娃子告诉我,那缠住我脚的藤绳,叫“鸟套”,是村里人用来套鸟的暗道机关。我疑惑地问,怎么刚才没有鸟的踪迹和声响。娃子说,人们传言夜晚会有。
尽管我这次做了一回“鸟套”的猎物,还跌伤一点皮,却苦中有乐,值得!因为我最近距离地领略到,那高傲的野李子白花的芬芳。
小山村这田埂上、灌木丛、小溪边、竹叶林、榕树旁给我们留下的印象,论豪华论精致,与城市公园、绿化带无法相比。但荒凉中透过的平淡;偏僻中衬出的静瑟,却更多地蕴含大自然的野趣,还有春天的气息、春日的风采。
补记:这篇散文如变成日记,有必要交待一下小山村地点:韶关曲江火山温屋村。
[陈迅工20080410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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